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会员创作的诗歌。
罗希拉因为读诗被发现而自焚。图为父母在罗希拉的坟墓旁。
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会员。
阿富汗有1500万女性同胞,十之八九住在城外,一百位中仅五位具高中学历,绝大多数在16岁结婚,而这些结婚的女孩4个当中有3个是被强迫的。据联合国估计,90%的阿富汗妇女曾遭受过家庭暴力的摧残。有的妇女甚至在被强奸后还被要求嫁给强奸者,否则就会因通奸罪入狱。
然而,一个诗社的成立给这些阿富汗女性新的希望。尽管在这样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,妇女偷跑出来打电话到诗社朗诵她们创作的诗歌会冒生命危险,但这并没有阻止她们追求真善美的决心。如今,诗歌在阿富汗已不仅仅是展现人类灵魂的语言,还是针砭时弊,表达意见的有力武器。
通过电话秘密读诗
给阿富汗妇女们带来希望的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位于喀布尔,由阿富汗女诗人、国会议员莎西罗·沙瑞芙创立。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的主要目的是给阿富汗女性,特别是住在偏僻省份的女性,提供诗歌创作与交流的渠道。
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在喀布尔拥有一百多位成员,主要是教授、国会议员、记者与学者。她们穿高跟鞋、不以面纱遮脸,每周六搭公车到学会的聚会地。而其在偏远省份的300多名会员则是秘密进行活动,通过电话向协会展示她们的诗作。艾美尔是协会的抄写员,她和其他几个女孩负责记录会员打电话时所朗读的诗歌,由于经费匮乏,她们没有录音设备。
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最爱帕什图双行诗,它可以说是阿富汗女性长期以来展现反叛的一种形式。学会会员苏菲亚·希迪奇说,帕什图双行诗是阿富汗女性的专属创作。帕什图语是阿富汗与巴基斯坦边界地区使用的语言;Landai在帕什图语意指“短小精悍的毒蛇”。因为这种双行民谣诗言辞辛辣,多是趣味横生、带有色情意味,亦或悲愤的表达,并且由于是集体创作,不知作者是谁,所以对阿富汗妇女作者来说是一种安全的表达形式。
希迪奇举例说,当一个阿富汗女性用帕什图双行诗的时候,她可以这样取笑她的对手:“跟我的甜心问好/如果你是放屁虫,那我铁定放得比你猛。”
她也可以开个尖锐的政治玩笑说:“你黑色的睫毛是以色列/我的心是巴勒斯坦饱受你的摧残。”
她也可以吐出一首双行押韵的哀歌:“我的爱人将他的头颅献给我们国家/我要以我的发丝为他缝制寿衣裳。”
荒原的郁金香
艾美尔对住在阿富汗最大的省黑尔曼德的女孩美娜印象深刻,她的未婚夫死于地雷爆炸。为了不让家人知道自己写诗,美娜给自己起了一个笔名叫Meena Muska(寓意为“爱的微笑”)。
因为未婚夫过世,美娜必须嫁给他未婚夫的兄弟们中的一个,但深爱未婚夫的她毫无此意,却苦于无法反抗,只得冒着另一种危险,从家里偷跑出来打电话到米尔曼巴赫尔妇女文学会,朗诵自己创作的诗歌,以此对抗她的命运。当艾美尔问她几岁时,美娜这样回答:
“我似荒原里的郁金香。
在绽放前凋谢,荒原的飒风带走我的花瓣。”
美娜也不确定自己多大,因为她是女孩,没有人记得女孩的生日。
关键词: 阿富汗妇女